那女儿叫去了。评论家真是个好人,他很快便来同澹台智珠通话。
澹台智珠激动地把整个情况讲了一遍,倾诉出了自己的全部苦恼
和困惑:「……我该怎么办呢?是认倒楣,听凭团里随便再给我拨个京
胡和小鼓来,凑合著演呢?还是跟那没良心的冤家争夺到底,把那老
赵和老佟拢住?还是乾脆撂挑子,吹灯拔蜡?……跟您说实在的吧,
出现这号情况,我认为不是偶然的。我的思想全乱了,也不知道该怎
么认识!您看,我把难题出给您了,我知道您本来是只管就戏论戏,
不管搭班子这些个机构问题……可我实在是没辙了,万般无奈,求您
给我捋捋思路,想想辙……」
评论家坦率地在那边说:「唉呀,这倒真是个原来没有接触过的新
问题呢。现在改革之风吹遍了各个角落,你们团的这种动向,我看也
是无风不起浪啊!究竟该怎么组织艺术生产?怎么既鼓励志同道合的
艺术追求,又防止相互拆台?怎么既打破平均主义的 『大锅饭』,又保
证年轻的艺术家有一定的经济上的竞争能力?怎么确定合理竞争的起
跑线?……确确实实都很需要仔仔细细地研究讨论!不过,澹台智珠
同志,我以为你倒也不必这么苦恼,这么慌乱,更不必悲观。我以为
波动一下是好事,听说你们团这些年年年亏损——」
『可不是,』澹台智珠证实说,「年年月月要国家补贴!」
「所以说,不搞体制改革不得了啊!」评论家对她说,「你应当站
得高一点,看得远一点,想得深一点。『挖墙脚』当然是不对的。『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