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才渐渐消了锐气。
这样的一种家庭,文化水平既不高,经济上又长期不宽裕,家里
人的言谈话语中,自然不会有什么哲理的意味;而且,这样的小市民
在解放前生活虽然动荡、艰辛,对旧社会一般却又并无深仇大恨。到
了新社会,他们生活安定、温饱有靠,所以对共产党、对社会主义,
是感激的、满意的;不过相对来说,他们又居于城市居民中物质、精
神两方面都较匮乏的层次,所以他们一般也绝无昂奋、敏锐的政治情
绪。即使在「文化大革命」的狂热气氛中,他们最关心的,主要还是
粮店的粮食会不会涨价、购货本上所规定的一两芝麻酱的供应能不能
兑现?只要这类生活中最基本的实际利益不被动摇,那么,无论报纸
上在批判谁,或在给谁平反,他们都无所谓。由此可见,「浅思维」是
他们这一群体的基本素质,并成之有因。
这批小市民的子女,大多数同他们的父母辈一样,或沈淀在北京
城庞大的服务性行业之中,或成为工交系统中体力劳动成分较重的那
部分工作的承担者。当然,其中也有受惠于我们社会所提供的可能性、
得力于自身的发奋努力、而成为干部和知识份子的,但那实在只是少
数。一些干部和知识份子的子女,虽在「文化大革命」中成批地加入
了工、农、兵的行列,其中一部分还加入了服务性行业,但随著一九
七七年以后的社会生活变化,他们又大批地涌进、调入了大学、行政
机关、科研机构、文化部门……留在服务性行业中的尤其罕见;即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