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谁抽?」
薛纪跃确实有几包三五牌的英国烟,是潘秀娅的娘家人捣腾外汇
兑换券买来的,可他实在不愿意拿出来招待卢宝桑,便沈下脸说:「你
别嘴里不乾不净的好不好?就这个,不爱抽你别抽!」
卢宝桑瞪了薛纪跃一眼,「噗哧」一声乐了,歪头又从茶几上抓过
那包「礼花」烟来,打开取出一支,从兜里掏出个打火机来,「吧哒」
打出老高的火苗儿,点燃了那支烟,遂舒舒服服地仰脖靠在沙发上,
小孩嘬奶般地抽了起来。薛纪跃注意到他手里玩弄著的那只打火机,
是只外国造、超薄型的,也不知镀了种什么合金,表面光滑铮亮。这
只高级打火机和他那身邋遢的衣装,在薛纪跃眼里不但并不显得矛盾,
而且,薛纪跃感到两者配在一起,倒恰恰最能体现出卢宝桑之为卢宝
桑。
卢宝桑那么大模大样、心安理得地坐在沙发上,带著最佳竞技状
态的食欲和一副功能健全的肠胃,准备在婚宴上大吃一顿,在他自己
来说,也实在是具有最最充分的资格。
卢宝桑的父亲叫卢胜七,卢胜七的妹妹嫁给了薛纪跃大姑妈的小
叔子,所以卢宝桑也管薛纪跃的大姑妈叫姑妈。依此类推,他管薛纪
跃的父亲叫大爷,管薛纪跃的母亲叫大妈,他跟薛纪徽和薛纪跃也就
是平辈的兄弟了。自家兄弟今儿个结婚,他难道不该来吗?
还不光是这么一层关系,如今他跟薛纪徽、孟昭英在一个单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