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晓霜吗?”江浩忽然有点羞涩起来了,他揉揉鼻子,又抓抓耳朵,微微逃避似的说: “也没什么好谈的!”
“怎么没什么好谈呢?”江淮说:“你最近跟我通电话,十次有九次在谈晓霜。你别想 瞒你老哥,以前你也交过女朋友,什么阿珊小飞的,你可从没有三分钟热度,这次显然不同 了。老四,”他诚挚的说:“你认真了,是不是?”
“认——真?”江浩懊恼的转过身子,怎么又绕回到这个烦人的问题上来了?抓起江淮 喝了一半的可乐,他往嘴里咕噜构构灌了下去。“问题就在这儿,我没有认真,她也没有认 真!”他仔细的看着江浩。“不认真?不认真你就不会这样烦躁了。”他说:“何以见得你 是不认真的?”“因为——因为——”他又揉鼻子,又抓耳朵。“因为我告诉她,如果我对 她认真,我就是混帐王八蛋!”
江淮诧异的挑高了眉毛。
“你为什么要这样讲呢?”他不解的问。
“因为… 因为… 她逼我这样讲!”
“她逼你这样讲?”他更诧异了。“是呀!她用那副怪模怪样的神情盯着我,尖声怪气 的问我:你可不会对我认真吧?就好像如果我认真,会杀掉她似的!我干嘛要对她认真?” 他越讲越气:“她以为她长得漂亮,她以为她会接吻,会操纵男孩子!事实上,她什么都不 懂,她只是个小孩子!一个又骄傲,又调皮,又任性,又淘气,又会疯,又会闹……的小孩 子!我怎么会对个小孩子认真?”他重重的在桌上捶了一拳。“我只是跟她玩,一场游戏— —这是她说的,我们在玩一场游戏,如此而已!大哥,你别少见多怪,我没认真!我才不会 那么傻,去对她动真感情!她——
她只是个刁钻古怪的野丫头!一会儿对你热情得要命,一会儿又放狗咬你!你瞧你瞧, 我手上还有狗牙齿印呢!这个疯丫头!鬼丫头!野丫头!”
江淮听他一连串连比带划的说着,说得完全没有系统,颠三倒四而又语无伦次。望着他 那越说越激动的脸色,和他那充满懊恼与困惑的眼光,他沉吟了一下,安静的问:
“她住在什么地方?”“兰蕙新村,距离这儿只有一小段路,散步过去,半小时就到 了。”“她和父母住在一起?”
“不。她是个孤儿,我没告诉过你吗?”
“你告诉我的太少了。”江淮笑笑。“她总不会一个人住在兰蕙新村吧?”“还有她奶 奶,就是祖孙两个人。她奶奶又老又聋,眼睛也看不清楚,牙齿也不全,话也说不清楚,对 她根本就管不了。”
江淮蹙起眉头,沉思着,忽然下决心的从床沿上站起来,拍拍江浩的肩膀说:“走!你 陪我去兰蕙新村,拜访她们一下。”
“现在吗?”江浩惊愕的。“我和她刚刚才分手!”
“那又怎样呢?”江淮问。
“不成!”江浩摔了一下头。“你不能去看她!”
“我为什么不能去看她?”
“这样太严重了!太小题大作了!”江浩烦躁的用脚踢着地上的瓶瓶罐罐。“我已经告 诉你了,我和她只是在游戏,你以我家长的身分一出现,好像摆明了我在追求她。不成!我 没追她,也不准备追她,所以你不需要去看她!你这一去,我休想在她面前抬起头来!”
江淮微笑着,深思的望着江浩。
“你坚持不要我去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