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早就是了,不是吗?”她天真的反问。
依云含泪微笑。“我们现在剩下的问题,”她说:“是如何说服皓天!他真是个顽固 派!”碧菡垂下眼睛,睫毛掩盖住了眼珠,她羞涩的低语:
“我想,我们行得通。”
“为什么?”“我们可以想想办法。”她的声音低得像耳语。“我想……这件事,是无 法和他正面讨论的,我们所要做的,是如何去……如何去……”她羞红了脸,说不下去了。
“哦!”依云了解的望着碧菡。“看样子,我们需要订一条计策了?”碧菡俯头不语。 于是,这天晚上,高皓天回家的时候,他惊奇的发现,家里竟有一屋子人,萧振风和张小琪 来了,任仲禹和依霞也来了,加上依云、碧菡,和高继善夫妇,一个客厅挤得满满的。阿莲 川流不息的给大家倒茶倒水,高太太笑脸迎人,不知为什么那样兴奋和开心,连高继善,都 一直含着笑,应酬每一个人。高皓天惊奇的看着这一切,问:
“怎么回事?今天有人过生日吗?”
依云笑望着他,轻松的说:
“什么事都没有,这些日子以来,实在闷得发慌,家里的空气太沉重,所以,特别把哥 哥姐姐们约来吃顿饭,调剂调剂气氛。”“哦,”高皓天高兴的说:“这样才对,我们四大 金刚剩下了三大金刚,应该每星期聚会一次才对!”
萧振风仍然是爱笑爱闹,张小琪挺着大肚子,不住帮依云拿糖果瓜子,任仲禹在发表宏 论,大谈美国的经济问题,一屋子热热闹闹的。高皓天被大家的情绪所鼓动,又难得家里有 这样好的气氛,他就更加兴奋了,因而,在餐桌上,他不知不觉的喝了过多的酒。依云又不 住悄悄的拉萧振风:
“多灌他几杯,”她低语:“可是,只能灌得半醉,不能全醉。”“你在搞什么鬼 呀?”萧振风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。“把我们都叫了来,又要灌他酒,又不许灌醉,这简 直是出难题嘛!我们怎么知道他是半醉还是全醉!”
“嘘!不许叫!”依云说:“你先灌他喝酒就对了!”
萧振风俯在依云耳边,自作聪明的说:
“是不是他得罪了你,你要灌醉他之后好揍他?我告诉你,你别揍他,你呵他痒,男人 最怕呵痒,小琪就专门这样整我!”
依云啼笑皆非,拿这个混哥哥毫无办法。好在高皓天兴奋之余,也不待人灌,就自己左 一杯、右一杯的下了肚。大家又笑又闹又开玩笑,一顿饭吃到九点多钟。高皓天已经面红耳 赤,酒意醺然,高太太拉了拉依云的袖子,低声的说:
“差不多了吧?”依云点了点头。于是,酒席撤了,大家回到客厅,继续未谈完的话 题,但是,不到十点钟,依云又拉住萧振风,在他耳边说:“你该告辞回家了!”“什么? 我谈得正高兴… ”萧振风叫。
“嘘!”依云说:“叫你告辞,你就告辞,知道吗?”
“哦!”萧振风也压低了声音:“你来不及的想整他了?呵痒!我告诉你,呵痒最好!”
“你走吧!”依云笑骂着:“快走!”
萧振风立即跳起身子,一迭连声的嚷:
“走了!鬃鬃鬃鬃鬃!再不走有人要讨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