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了,我是在逃避,在逃避什么呢?……好像在很久,以前不知道在什么世界里…… 我有那么一段被封锁的记忆(中略)……在另一个世界里,那些风啊!海啊!那些缥渺、阴 郁的歌声……”
“珍妮和我的关系不是病,不是病,我明白的……(中略)一次又一次我跌落在那个虚 无的世界里,在里面喘息、奔跑、找寻……找寻……奔跑……醒来时汗流满面,疲倦欲 绝。”幻觉里,她矛盾不安,感到“失落的狂乱”、“被消失的痛苦”。而大病初愈后,忽 然心血来潮,提着画具出外写生,任凭母亲苦心劝阻。
“我一下子哭了起来,我拚命捶着大门,发疯似的大喊:‘不要管我,让我去……让我 去……讨厌……讨厌你们……’”
这种情绪的表达,无疑是激烈纵情的。失学、病痛下的煎迫,亲情的关爱也成为心理上 的负担了。
《惑》是她成长期的作品,缺乏委婉申述的含蓄,充满忧郁悲伤的色彩。技巧是生涩 的,心境的成长比起一般“正常步骤”生活中的同龄女孩,都要敏感、早熟。
《月河》发表在次年十九卷第六期《皇冠》,描写一个叫林珊的女孩对感情的执着与憧 憬。男孩叫沈,仅基于那份埋藏已久的感觉,第一次见面,林珊便痴情投注真爱。以现今的 标准衡量,《月河》的构架带着为赋新词强说愁的言情,不过,文中“我不要孤独,我不要 做聪明人,我要爱,我要爱……即使爱把我毁了”的自白,也坦然流露一个年轻人率真的热 情。
和《月河》相类的,是她同年一月发表在《中央日报》的短篇《异乡之恋》。异乡之恋 叙述一对陌生男女在异国相遇,他们相对坐了一日,仅有的一日,彼此却动心了,恐惧着分 离。
“生命的本质是孤独的”,“爱的赠送即是刹那也是永恒”,两篇文章,表达同一主 题。
一九六六年,她已经进文化学院哲学系,一月二十九日在《徵信新闻报》发表《极乐 鸟》。
这是一篇为朋友S所写的散文。S的自杀令她激动,歇斯底里的哭泣,胃抽痛得打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