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得了。讲清楚为什么?”
“又来了,你呀!”赵罗娜把通红的棉梗一段段夹到一只铁瓢里,打了个呵欠,慵
懒地说:“不为什么,我想这样。”
似乎一切都淡了,冷了,过去了;吕炜只觉得精疲力尽。又失去了。他受了伤的心
隐隐作痛。
“好吧,”吕炜把手插进裤兜里,走近赵罗娜,说:“再见。就算我雇了一个歌妓,
为期两年。”
赵罗娜顿时怒目闪闪,流下泪来,“你… 你… ”她说着把手里端的一瓢暖脚用
的火炭劈头盖脑扣在吕炜身上了…
吕炜挑着粪,从湾子到柴湖林子… 十担,一上午谈何容易,非马不停蹄才行。吕
炜愿意,他愿意让肉体上的痛苦狠狠压迫自己。汗水流过他颈子上被的伤的地方,像针
尖在刺… 他不在乎,他失去的反正够多了,那都像刀尖在刺呢!
收工回来,五个人又累又饿。可容小多从灶前钻出来,鼻翼两边糊满了灰,说:
“米才刚刚下锅呢,那… 钟停了。”
4
星期六,容小多好像是为了赎罪,端出了让大家喜出望外的美味:红烧鸡块。尽管
有些烧糊了,有些还是夹生的,仍然不可否认它本身的价值。生姜、小葱、五香粉、味
精和黑胡椒总算有了一次献身的机会,它们和鲜肥的鸡肉在锅里一煮,锅盖一揭… 那
诱人胃口的香呵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