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来跟他办交涉,买一船橘子,他好象有点舍不得,又担心我倚仗官势,不肯把钱,白
要你家橘子。他说宁愿意让橘子在树上地下烂掉,也不卖把我。惹我生气上火,不卖吗?
我派人来把你这些橘子树全给砍了,其奈我何。你等等告你爹,我买橘子,人家把多少
我同样把多少!我们保安队的军誉,到这里来谁不知道。凡事有个理,有个法,… ”
说到这里时,对师爷挤了一挤眼睛,那师爷就接下去说:“真是的,凡事公正,公买公
卖,沅陵县报上就说起过!”又故意对队长说,意思却在给夭夭听到,“队长,你老人
家也不要生气,值不得。这是一点小误会。谁不知道你爱民如子?滕老板是个明白人,
他先不体会你意思,到后亏我一说,他就懂了。限他五天办好,他一定会照办。这事有
我,不要怄气,值不得!”说到末了,拍了拍那个瘦胸膛,意思是象只要有他,天下什
么事都办得妥当。
夭夭这一来,才知道这两个人,原来先不久还刚从家中与爹爹吵了嘴。夭夭再看看
两人,便把先前那点天真好意收藏起来了,低下头去翻扒刺莓,随口回答说:“好好的
买卖,公平交易,哪有不卖的道理。”
队长还涎着脸说:“我要买那顶大的,长在树尖子上霜打得红红的,要多少钱我出
多少。”
师爷依然带着为上司捧场神气,尽说鬼话:“那当然,要多少出多少,只要肯,一
千八百队长出得起。送礼图个面子,贵点算什么。”
队长鼻头嗡嗡的,“师爷,你还不明白,我这人就是这种脾气,凡事图个面子,图
个新鲜。要钱吗?有的是。”这话又象是说给自己听取乐,又象是话中本意并非橘子,
却指的是玩女人出得起钱,让夭夭知道他为人如何豪爽大方。“南京沈万三的聚宝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