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。”
长顺听说还以为是一句笑话,就笑起来:“队长要吃橘子,我叫人挑几担去解渴,
哪用钱买!”
“喔,那不成。我听会长说,买了你一船橘子,庄头又大,味道又好,比什么‘三
七四’外国货还好。带下省去送人,顶刮刮。我也要买一船带下省去送礼。我们先小人
后君子,得说个明白,橘子不白要你的,值多少钱我出多少。你只留心选好的,大的,
同会长那橘子一样的。”
长顺明白来意后,有点犯难起来,答应拒绝都不好启齿。
只搓着两只有毛大手微笑。因为这事似乎有点蹊跷,象个机关布景,不大近情理。
过了一会儿,才带着点疑问神气说:“队长要橘子送礼吗?要一船装下去送礼吗?”
“是的。货要好的,我把你钱,不白要你的!”
“很好,很好,我就要他们摘一船——要多大一船?”
“同会长那船一样大,一样多。要好的,甜的,整庄的,我好带到省里去送人。送
军长,厅长,有好多人要送,这是面子上事情。… ”长顺这一来可哽住了。不免有点
滞滞疑疑,微笑虽依然还挂在脸上,但笑中那种乡下人吃闷盆不甘心的憨气,也现出来
了。
同来师爷是个“智多星”,这一着棋本是师爷指点队长走的。以为长官自己下乡买
橘子,长顺必不好意思接钱。得到了橘子,再借名义封一只船向下运,办件公文说是
“差船”,派个特务长押运,作为送主席的礼物,沿路就不用上税。到了常德码头时,
带三两挑过长沙送礼,剩下百分之九十,都可就地找主顾脱手,如此一来,怕不可以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