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呀!”蔼如突然松开手,皱着眉说:“我倒想起一件事来了,前几天听人谈起,这一向汇兑不通,那可怎么办?”
“汇兑不通?”洪钧也愣住了。
“那也是因为捻子闹的。”蔼如看一看洪钧的脸色说:“现在着急也无用。明天到银号里打听了再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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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!洪三爷!”大源银号的吴掌柜,还认识洪钧,很殷勤地寒暄,“是哪一天回烟台的?”
“来了两三天了!”洪钧问道:“这一阵子买卖怎么样?”
“不好!不好!”吴掌柜指一指店中伙计,“你老看,闲得都在拿唱本儿解闷了。”
果然,一共四个伙计,倒有三个在手里捏一本书,低着头在看。他不由得也苦笑了。
“洪三爷难得请过来,必有指教!”
“我来打听一下,南边的汇兑通不通?”
“要看怎么汇法?信汇没有把握,票汇可以效劳。”
“哦!”洪钧问说:“此道我是外行。请问,信汇与票汇,莫非不同?”
“有区别。信汇是由小号出信,汇款直接送到指定的地方;票汇是由小号出票,自己到指定的地方去提款。”
“这,这不是差不多吗?”
“在客户是差不多的,在小号就不同了。信汇,我们要负责,说什么时候汇到,一定要汇到;这个责任现在负不起。”
“那么— ”洪钧还想问票汇;话到口边,蓦然顿悟,银号出票,自己提取,迟早皆与银号无关。
“就因为捻军闹得路上不安静,信局没有把握,也许两三个月才到,岂不误了客户的用途?所以宁可暂停。”吴掌柜又问,“洪三爷可是有款子要汇到苏州?”
“是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