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能挑什么?小冰箱这家店只有一个,煤气炉都是一样的,再一想到刚刚租下的灰暗的 家,我什么兴趣都没有了。付钱的时候,我打开枕头套来,说:“我们还没有结婚,我也来 付一点。”
这是过去跟荷西做朋友时的旧习惯,搭伙用钱。
荷西不知道我手里老是拎着的东西是什么,他伸头过来一看,吓了天大的一跳,一把将 枕头套抱在胸口,又一面伸手掏口袋,付清了商店的钱。
等我们到了外面时,他才轻声问我:“你哪里弄来的那么多钱?怎么放在枕头套里也不 讲一声。”
“是爸爸给我的,我都带来了。”
荷西绷着脸不响,我在风里定定的望着他。
“我想— 我想,你不可能习惯长住沙漠的,你旅行结束,我就辞工,一起走吧!”
“为什么?我抱怨了什么?你为什么要辞工作?”荷西拍拍枕头套,对我很忍耐的笑了 笑。
“你的来撒哈拉,是一件表面倔强而内心浪漫的事件,你很快就会厌它。你有那么多 钱,你的日子不会肯跟别人一样过。”
“钱不是我的,是父亲的,我不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