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他只讲英语。”
说到她的丈夫,她不知不觉流露出一种自得。也许是很想在班上找个姊妹淘吧,她突然 用高跟鞋轻轻踢了我一脚,那鞋子是半吊在脚上的,所谓风情。
这在另一个女人如此,我一定能欣赏,可是同样半脱着鞋的她,就不高尚。
新同学说:“你,找个美国老头子嫁了,做个美国人,不好?”
我笑看着她不语。
她又说:“嫁个白人,吃他一辈子,难道不要?”这几句英文,她讲得好传神。
听见她讲出这种话来,我的眼前突然看到了那长年的越南战争、饥饿、死亡,以及那一 群群因此带回了东南亚新娘的美国人。
又上课了,阿雅拉一把将我拉过去,说:“那个女人你别理她——廉价。”
“她有她的生长背景和苦难,你不要太严。”
“我们犹太人难道不苦吗?就没有她那种下贱的样子。”阿雅拉过份爱恶分明,性子其 实是忠厚的,她假不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