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语言不通,想说的话表达不出来,总是发楞。本来,大城市一般都是认有钱人
的,可纽约这里却不是这么回事。
在这里,只要有钱,你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,可这些都像是用无人售货机买东西
一样,一点味道也没有。到这儿后,一次也没有得到在东京时受到过的那种“顾客”待
遇。即使是进了一流的俱乐部、餐馆、剧场。也是怯生生的,甚至害怕被仆人和女服务
员蔑视为“黄种猴”。
事实上,在纽约有色人种受着白人的歧视。虽然付同样的钱,但好的席位常常让白
人占去,招待服务也是他们优先,而且对此还不能提抗议。在东京绝对没有这种事,只
要工作人员稍有点闪失,就可把头儿叫来,让其赔礼道歉。
然而,“闻名日本的郡阳平和八杉恭子”的大名,在纽约这里却一点也不灵。自己
明明是顾客,却反过来要对工作人员恭恭敬敬。这种压力有如急火攻心,已到了难以忍
耐的地步。然而,滞留在白人有势力的地方,这种压力恐怕无法消除吧。
所以。恭平他十分清楚,除了回日本,其他无论到哪儿都是一样“没劲”。
退一步说,只要把自己关在饭店的房间里,即使除了作爱之外没什么好干的,也至
少可以不必烦心,语言用日语也就足够了。
恭平与一般人不同。毫无年轻人特有的那种旺盛的好奇心。无论看什么都觉得一样,
即使接触到一流的艺术或美术。也从未为之感动或倾倒过。在物质与精神极端不平衡的
环境成长的过程中,他的那种感受能力早已损坏了。
关于这一点。他的伴侣朝枝路子也是大同小异。由于不同的只是她没有恭平那种
“父母大名鼎鼎”的光环,所以她比他多少有些耐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