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鲜血浸透,在阳光里闪烁着红光。他的动作非常仔细,又非常迟钝。抠了一阵后,他又认
认真真检查了一阵。随后用手将鼻子往外拉,另一只手把钢锯放了进去。但这次他的双手没
再摆动,只是虚张声势地狂喊了一阵。接着就将钢锯取了出来,再用手去摇摇鼻子,于是那
鼻子秋千般地在脸上荡了起来。
她看到那个椭圆形状正一点一点地散失开去,那些走开的人影和没走开的人影使她想起
了什么,她想到那很像是一小摊不慎失落的墨汁,中间黑黑一团,四周溅出去了点点滴滴的
墨汁。那些在树上的孩子此刻像猫一样迅速地滑了下去,自行车正在减少。显然街道正在被
腾出来,因为那交通警不像刚才那么紧张地站在那里,他开始走动起来。
他将钢锯在阳光里看了很久,才放下。他双手搁在膝盖上,休息似地坐了好一会。然后
用钢锯在抠脚背裂痕里的污垢,污垢被抠出来后他又用手重新将它们嵌进去。这样重复了好
几次,十分悠闲。最后他将钢锯搁在膝盖上,仰起脑袋朝四周看看,随即大喊一声:“”皮
肤在狂叫声里被锯开,被锯开的皮肤先是苍白地翻了开来,然后慢慢红润起来,接着血往外
渗了。锯开皮肤后锯齿又搁在骨头上了。他停住手,得意地笑了笑。然后双手优美地摆动起
来了,沙沙声又响了起来。可是不久后他的脸又歪了过去,嘴里又狂喊了起来。汗水从额上
滴滴答答往下掉,并且大口呼哧呼哧地喘气。他双手的摆动越来越缓慢,嘴里的喊叫已经转
化成一种呜呜声,而且声音越来越轻。随后两手一松耷拉了下去,钢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
声响。他的脑袋也耷拉了下来,嘴里仍在轻轻地呜呜响着。他这样坐了很久,才重新抬起
头,将地上的钢锯捡起来,重新搁在膝盖上,然而却迟迟没有动手。接着他像是突然发现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