逼上绝路了,才会有办法,没上绝路以前,不是没想到办法,就是想到了也不知道该不
该去做?要不是医院里不给方铁匠儿子用药了,方铁匠就不会叫上你们来抄我的家,方
铁匠你说呢?”
方铁匠还没有点头,许三观突然大叫一声:
“完了。”
把方铁匠他们吓了一跳,许三观拍着自己的脑袋,把自己的脑袋拍得僻啪响,方铁
匠他们发呆地看着许三观,不知道他是打自己耳光呢,还是随便拍拍?许三观哭丧着脸
对方铁匠他们说:
“我忘了喝水了。”
许三观这时才想起来他卖血之前没有喝水,他
说:
“我忘了喝水了。”
“喝水?”方铁匠他们不明白,“喝什么水?”
“什么水都行。”
许三观说着搬着那只刚从车上卸下来的凳子走到了墙边,靠槽坐了下来,他抬起那
条抽过血的胳膊,将抽管卷起来,看着那发红的针眼,对方钛匠他们说:
“我卖了两碗,这两碗的浓度抵得上三硫,我忘了喝水了,这些日子我是接二连三
地吃亏……”
方扶匠他们问:“两碗什么?”
那时候许玉兰正坐在她父亲的家中,她坐在父亲每天都要躺着午睡的藤榻上抹着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