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重新站起来,像只瘟鸡似的走出了青楼,那时候天完全亮了,我就站在街上,都不知
道该往哪里走。有一个提着一篮豆腐的熟人看到我后响亮地喊了一声:
“早啊,徐家少爷。”
他的喊声吓了我一跳,我呆呆地看着他。他笑眯眯地说:
“瞧你这样子,都成药渣了。”
他还以为我是被那些女人给折腾的,他不知道我破产了,我和一个雇工一样穷了。我苦
笑着看他走远,心想还是别在这里站着,就走动起来。
我走到丈人米行那边时,两个伙计正在卸门板,他们看到我后嘻嘻笑了一下,以为我又
会过去向我丈人大声请安,我哪还有这个胆量?我把脑袋缩了缩,贴着另一端的房屋赶紧走
了过去。我听到老丈人在里面咳嗽,接着呸的一声一口痰吐在了地上。
我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走到了城外,有一阵子我竟忘了自己输光家产这事,脑袋里空空荡
荡,像是被捅过的马蜂窝。到了城外,看到那条斜着伸过去的小路,我又害怕了,我想接下
去该怎么办呢?我在那条路上走了几步,走不动了,看看四周都看不到人影,我想拿根裤带
吊死算啦。这么想着我又走动起来,走过了一棵榆树,我只是看一眼,根本就没打算去解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