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横亘路上的一个煤气罐着火,火势猛烈,元豹中过去,把手伸进火里,关上煤气阀 门。
他继续向前跑来,一座房子着火了。他一头扎进火海,浑身冒着火苗冲出来,回身鼓足 腮帮子吹了两口气儿,比划了几个手势,火苗微弱,暗淡下来,化为一片灰烬。
他继续往前跑,一堵砖墙挡住了他的去路,他退后几步,调整了一下步伐,蹬蹬蹬迈了 大步腾空而起—头撞上去……他继续往前跑,砖墙已在他的身后,那上面留下一个人形的豁 口。他向看台跑来,脚步轻盈,矫健如飞,他身后的路一段段坍塌——那都是铺着解草和浮 土的陷井。
他在布满尖钉的烧红的铁板上芭蕾舞汪员一样灵巧地跑。他在湖面上滑水运动员一样喷 溅着水花一般地驶进。
他向看台跑来,近了,大了,清晰了,浑身的装备和脸上的微笑都很分明了,甚至能听 到他身上枪枝和手榴弹碰撞的叮当声和他光脚板跺在碎石路上的“扑扑”声。
“看台沸腾了,人们纷纷放下望远镜,站起来用肉眼看着正一步步向山上跑来的元豹, 热烈地鼓掌,大声地加油:
“来个好几嘿——”“黑——好!”“来个炒嘿——”“嘿——妙!”“再来一个要不 要嘿?”
“嘿——要!”在一片掌声和喝采声中,元豹终于跑到了终点。
掌声如潮,鲜花似雨,元豹两手捂腰慢慢地溜达着,微笑着向欢少的人们招手。白度和 两个姑娘跑上去,把—条毛巾被披到他肩上,往他怀城塞了一抱鲜花,然后簇拥着他向休息 室走去。
一大群扛着摄像机举着照相机的记者跟上者,纷纷抢拍元豹的形象,闪光灯成—片耀眼 的光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