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捐,我肯定不捐。我死后这信我孙子就能揣着上索思比拍卖去了。”
“哎,宝康,我那天看报,报上有两人为你吵架。一个说你是李白,一个说你是杜甫,你自己觉得你是谁呀?”马青问。
“还有比他们俩更好的没有?我就是那更好的。”
“两人还争呐,一个说你的作品寿命有一千年,一个说只有九百九十九年,你觉得他们谁说得更准一点?”
“老小瞧我了,我觉得起码不比李后主的寿命短。他也就是一句‘一江春水向东流 ',我除了跟他一样愁还有好多哲理呢。不行,我不能跟你们聊了,光聊 天把正事都耽误了,哎,你们谁知道瑞典大使馆的电话号码?”
“查114。”杨重说。
“我用汉语问,她们能告诉我么?”
“带点口音啊。”
“我觉得他们真不负责任,信寄出那么长时间没有回信也不知道再打个电传查查,怎么就那么相信中国邮政的效率?”
“怎么敢这么对待宝康同志?这不是捉弄人么?”于观大怒。
“开玩笑。”杨重分辩。
“什么开玩笑?工作就是工作怎么能开玩笑?你们开玩笑他当了真,兴冲冲跑到瑞典人那儿去肯定挨一顿臊自尊心怎么受得了?你们这是严重违反捧德的行 为!”
“宝康那人就欠这个,我们不给他垫砖他也得揪着自个鸡巴往半空中跳。”
“他是他,你们是你们。我不管顾客是什么操行,但我要求我的工作人员遵守职业道德。你们违反了这点,我就要批评你们!做为一个吹捧家我就要对你们 提出更高的要求,怎么能混同于一般老百姓呢?”
“于观,你别生气。”丁小鲁劝解。
“我不是气,而是难过。捧德问题我再三讲过,现在居然还是发生这样的事情,令人痛心!我的话你们是当耳旁风了。你们觉得自己了不起是不是?比别人 聪明伶俐更会绕着弯子骂人是不是?你们知道你们小小得逞的同时你们丧失了什么?你们丧失了做人的善良!”
“别说了于观,你没看他们俩泪都快垂下来了么?”
“现在哭了,当初不是挺得意的吗?你们能耐,你们走吧,我这儿不需要爱耍小聪明的人!这是一个严肃的工作我不允许用不严肃的态度对待它!”
“我们错了。”杨重说。
“下回不敢了。”马青也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