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谭丽,谭丽。”我大声叫她,“睁眼看看我,还认识我不?”
姑娘睁开眼,慵懒地瞅我,又闭上继续摇头摆尾。
“我是方言,跟沙青特好的那个,想起来了?”
姑娘又睁开眼。旋即闭上,点点头。
“沙青在哪儿?我要找她,找她有事。”我四处环顾,跳着,踢着腿,不时踢在自己屁股上,“这他妈曲子这么长,咱们到外边说去。”我扶着晕乎乎的姑娘分开人群往外走,一路仍晃着头颠着脚。来到舞场外头,我松开姑娘,震耳欲聋的音响弱了些,舞场内变成一片雾状的海蓝。
“我是方言,你把沙青的地址告诉我。”
姑娘大汗淋漓,呆滞地瞧着我,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我对着她脸说个不停。三个瘦瘦的小伙子从人群中挤出来,围住我好几只手推操着我:“你干吗?”“不干吗?”我保护着自己,“就问她个人问完就走。”
“问什么,有什么可问的?”三个人开始动手打我,往外打。我一边护着头招架着,一边退着说:“别打别打,我这就走——谭丽,沙青住哪儿?”
“走吧,甭理丫的,咱们跳舞去。”一个男的腾出手带着谭丽往回走。谭丽怔怔地走了几步,忽然回过头喊:“拉索发米来多。”
“音乐学院?”我肚子上挨不一拳一下岔了气,但我猫腰时明日了过来:电话号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