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也笑,抓住车厢摇晃的吊环:“我那个家眼下回不去了,说不定什么时候警察就冲进来,你说过,让别人决定去向挺可怕,这个我同意,就算警察圣明,最后能搞个水落石出,咱们也不能把宝押在别人能力上,咱得自个决定命运——万一是我杀的呢。?咱们不就傻了?一点脾气也没有了?”
“别咱们咱们的。”李江云笑,“听着就象咱们是同谋似的。”“我反正是把人当成同谋了。”我说,“我被逮了也要咬你一口,说你日记都伪造的,杀人其实是你主使的,图财害命——你看着办吧。”“真无赖。”李江云笑,“我倒想看看凭别人胡说能把我怎么样——这个队伍谁当家?”
“这个队伍是你当家,可是皇军要当你的家,真的,我在你那儿卫阵了吧,没别的意思,就是躲躲,早晚咱还能交流交流思想,谈谈人生、世界。”
“饶了我吧。”李江云笑着闭闭眼“你还真不能在我那儿住,也没别的意思,不安全。你想我一个单身女人,左邻右舍还不盯贼似地盯着我?万一有人报告说我收留了一个流浪儿,我受连累倒是小事,岂不把你小命送了我多不忍。”
“听这话数你疼我。”我说,“我也不是没朋友,但老朋友家都不能去,太明,警察一逮一准没躲一样。”
“这样吧,”李江云说,:“我给你找个地方。我的一个女朋友自己有套单元,我给你说说,你可以在她那儿住几天。”
“我一般不爱住生人家。”
“你会很快跟刀熟起来的。”李江云笑着说,“她可一点不骄傲——对你脾气。”“咱们俩之间只当我是太监。”
我在家里收拾细软,李江云坐三边替我数着:“带上牙刷,带上洗脚布,带上擦脸油,围嘴呢?围嘴也得带上,宝宝。”
我笑着摘下那只灰色女皮包:“哥哥没什么准备,这个包送给你当见面礼,赶明儿再买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