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咱们这么正派的人招谁惹谁了?救人的呈常有,杀人哪会?生是一顿饭吃出了毛病,早知道我就扎着脖儿过。你是不是也跟警察说咱们最后一次见高洋是那次一起吃饭。”
“是。”许逊说,“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高洋。”
“什么叫‘你’最后一次见分——‘咱们’最后一次见他。”
许逊闭着嘴微笑,慢悠悠地抽烟。
“怎么不是‘咱们’?”我提醒许逊,“高洋没吃完饭,就先走了,咱们又过了会儿圹一起离开去动物园看猴子。在动物园咱们还和几个东北人打了一架。你喝多了招人家以为人家一个人,结果人家是一伙都带着刀子一围上来咱们全傻了——你丫先撒腿跑。”许逊笑:“先撒腿跑的是你,扫事的也是你,你一贯喝了酒就招事还总占不着便宜哥们儿陪着你挨了多少砖块,从小到大你还说什么。”许逊收住笑。“咱们之间再互相蒙就没劲了,也没什么意思——那是另一次饭后。那次,最后一次和高洋咆饭后,我们走的时候没你。”
“怎么没我?”我笑着问,“我去哪儿了?难道和高洋一起走了,拐弯就把他头剁了下来?”
“你去哪儿跟谁走干什么我不知道。”许逊心平气和地说,“反正你没跟我们一起走,从饭馆出来就我们五个:高晋、汪若海、夏红、乔乔和我。我们一直沿街逛。在摊上打汽枪,把挂在白布上的一排排彩色气球逐一打——确实没你。”
“不可能没我,”我盯着天花板说,“不可能没我,那天咱们八个人一起去吃饭……”
“七个,”许逊打断我,“咱们七个去吃饭,你、我、二高、汪和那俩女的,还……噢,是八个,怎么是八个?”
“还有谁?”你说‘还有’是谁?”“不认识,一个我不认识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