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心。”贾玲笑着离去,“我怎么那么爱传你们这些破事?”
我去杜梅姨家的路上,顺道拐到单位请了个假,说家里有点事,硬着头皮听了上司一通教诲:“年轻轻的可别叫家务缠住。要计划生育。别像处里的那些女同志,本来很有前途的,生了孩子就全完了,变得婆婆妈妈。”
杜梅的表妹给我开的门,把我堵在门廊里嘀咕半天,说她表姐正哭呢,让我进去别对她发火,表现好点。我唯唯喏喏答应着,堆出一脸笑进了屋。
杜梅的姨妈正在劝她,一见我进来便让开站到一边。杜梅哭得跟泪人儿似的,倒叫我动了些怜香惜玉之心。偏她穿得一身齐整,又叫我奇怪。
“走吧,回家吧。”我三步两步赶上去,涎着脸软语柔声地半蹲着手按着膝叫她。
“不回去!”她脸一扭,丧声丧气地说。“有本事你一辈子别理我。”
“走吧。”我动手拉她,背对着她姨妈什么的,瞪眼小声道:“别来劲啊!”
“你还跟我厉害?我就不回去。”她一甩手打在我脸上,打得我脸颊生疼,并吼,“少碰我!”
我笑着直起腰,心里感觉受了刺伤:“还生气呐,别生了。”
她姨妈在一边说:“小俩口闹了矛盾,就应该互相体谅,互相多让着点。”
“是是。”我答应着,抬眼瞧杜梅。
“男同志就应该心胸开阔。”
“是。”我又过去叫杜梅,“有什么事咱们回家说不行么?”
“女同志也不要得理不让人,往后还得一起过日子嘛。”
“你怎么我表姐了?”她表妹问。
“我……咳,不说了,都我错了。”我把杜梅拉起来,暗暗使劲表面上还作搀扶状,“走吧,别拧啦,何必呢?”
“就不走,就不走。”杜梅半推半就,嘴始终硬着。
“回去别吵了,哪说哪了。”她姨妈在后面说。
“哎哎。”我不住嘴地应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