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垂着手不接,我就亲自替她揩泪。她一把打掉手巾,扭过身冲墙站着。
“我这可是仁至义尽了,你别不识好歹。自己没事找事还有理了?”
我看她一眼,她泪如泉涌。
过了一会儿,我又看她一眼,她不哭了,站在那儿用手抠墙皮。
“你打算在那儿站一晚上啊?犯什么倔呀?你倔给谁看?你不睡我可睡了。”
我打了个呵欠,见她还是不动,就真脱衣服钻进了被窝,一边说:“真舒服呀,还是被窝里舒服。就有人那么傻,喜欢站着,也没人罚她站。”说完,我闭上眼睛蜷缩在被窝里。
再睁眼,她在擦脸擤鼻涕,接着就是换衣服换鞋。我蹭地从被窝赤条条站起来,一步跳下床去直扑房门,她也撒腿往门口跑。我先她一步按住门把手,接着把门锁死,把她从门口推开。
“你要干什么?”
她死盯着我,严肃地说:“你让我走。”然后拧身冲上来奋勇拉门。
我再次把她推开:“你无聊不无聊?”
“你让我走。”
“先说好你要去哪儿?”
她走到一边坐下,点点头说:“行,你就守着吧。”
“你打算闹一夜是不是?”
“没不让你睡,你去睡你的吧,瞧你困得那样儿。”
我一挪步,她就站起来,我只好又回到门口堵着。
“你到底打算上哪儿啊这么深更半夜的?”
“去死。”
“得了,又不是小孩,都这么大人了。”
“你就等着瞧吧。”她扭脸冷笑,鼻子连哼两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