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满足。”他说。
“你骗人!我感觉得到,你就是躺在我身边,也像是一只饥饿的狮子,目光灼灼,低低咆哮。”
他打了我一耳光,我捂着脸一字一板地说:“你瞒不了我。”
“他妈的!”石岜把被子掀到地上,狂怒地喊,“怎么结了婚还这样!”
团里由几个著名歌星组成的小队向我们舞队要几个人给她们伴舞,名单里有我。老师找我谈话,问我想不想去。歌星队的演出收入十倍于我们歌舞大队,我无法抵御那种诱惑,尽管知道别的演员都说不去,我还是说去。老师当场就急了,说:“你的事业都不要了?就为多挣几个钱!我没想到你这孩子是这样,大学毕业去给人家伴舞。你这么年轻,搞了这么多年舞蹈,就为这个——钱?”
“是的。”我难过地说,“就为这个。我需要钱。”
“你真叫我们老师寒心。本来我们还说你不错,以后考虑给你多安排些节目。而你,自甘堕落。我决不答应让你去当什么伴舞。”
我低着头,只是对好心的老师说:“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
一天,我们正在一个公园的音乐堂演出。我刚化好妆,有人找我。我以为是石岜,赶紧走出来,却见是小杨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我又惊又喜。舞蹈学院毕业后,小杨分回云南,我们有一年没见。
“我怎么不能来?”小杨笑着说。她黑了,瘦了,精神却很好,不像去年分回去前那么消沉。她说他们这次带了个舞剧来北京调演,文化部和民族事务委员会主办的。
“当然是你的主角了。”我羡慕地说。
“小地方的舞剧,粗糙得很。”
“我们留在北京的同学还没一个上舞剧的,还是分回省里强。”
“那你们当时干吗不回去,像躲瘟疫似的躲省里来要人的老师。我不也是没躲过去才回去的。”小杨问我,“你现在怎么样,挺好的?”
“挺好。”我忙说,“这团条件不错,新盖了房子,练功房和宿舍可漂亮了。还要盖大剧院大酒店,专门接待外宾。以后我们团就是北京一个名胜了,旅游手册都要写上的,和四季青人民公社,‘全聚德’烤鸭店齐名。”
“你和石岜怎么样了?上封信你说你们又和好了。”
“我们结婚了,没告诉你真抱歉。他对我特别好……我很满足。”
“他还在捣腾买卖?他那个人挺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