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走出菜市场,她请我在冷饮柜前喝冰镇汽水。
“我们后天就放暑假了。”
“还是当学生幸福,每年还有两个假。”她吮着汽水瞅着我说。
“不上学了,我就不一定能天天来了。”
“你打算上哪儿玩去?”
我对她没有流露丝毫对我不能天天来的遗憾感到失望。
“哪儿也不去,游泳,打篮球。”我喝完了一瓶汽水,玩着麦管。
她的瓶子里还剩了多一半黄澄澄的汽水。
“我的假条也快满了,又该去上班了。”她似乎有些忧郁。
“你到我们那儿去玩吧。”我兴致勃勃地邀请她,又对她吹了通我们院的好玩和我的朋友们的有趣。
“我才不想认识你们那些小坏孩儿呢。”她笑着说。
“你来吧。”我求她,“你不想认识他们就说是找我的。真的我们院就跟公园似的,哎,可以照相。”我眼睛一亮。
她笑了,“再说吧。”还了汽水瓶子,拿了押金往家走。
我跟她到灼热的太阳地,“别再说呀,到时候都不好联系了——说准喽!”
“好吧,你说哪天吧。”她含笑应允。
前面走过来两个我们班同学,我连忙从她身边躲开,假装和她不认识。
回到院里,还不到中午两点。院里鸦雀无声,各家各户都在午睡。
我看到卫宁穿着拖鞋从他家门内出来,穿过殿门沿着游廊急急往后院奔。
我叫他。他脚步不停地对我说:“高晋和汪若海回来了。”
我连忙跟上他,一同来到高晋家,所有哥们儿都在,正怀着浓厚兴趣听高晋吹他在看守所的表现:“我们那号里关的净是打架的,就一个倒粮票的一个杆儿犯,叫我们挤兑惨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