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声持续片刻,变为热烈,有组织的三阵:“夸夸夸、夸夸、夸,夸,夸!”雅雀无声。接着是欢快的迎宾曲。
乐曲声中,剧场的灯统统亮了。钱康从前排站起来。面向观众,高高拱手握手相谢。观众也同时向他热烈鼓掌、欢呼——都是哥儿们。钱康和前排陆续站起的各种嘴脸的总经理们第二赞助人热情拥抱,笑着把脸贴在一起。
他甚至热泪盈眶地向观众他抛飞吻,左右开弓,或者两手一齐来。几个妖冶似窑姐儿的女,开始把一篮篮菜筐似的大簇花卉抬上舞台,花山一样堆码。
有的力怯女郎松手时还一趔趄,险些一头栽到花篮里。
肖科平站在台上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;笑也不是,不笑也不是。还挺妨碍一趟趟搬运花篮的姐妹。
钱康满头大汗前后数着人头,把他的哥儿们领上台,排着队鼓着掌,怯生生笑着向肖科平逼近。
上来就把她忽拉围在中间,死盯着恨不能看下块肉似地没完没了鼓掌,还得钱康把他们—个个掰开,转过来面向观众席,站成一排,把肖科平和他簇拥在中央。
一个老绅士在人排后着急地往里插,次次都被一肘顶回,不停嘟哝:“我是捐了上万的,我是捐了上万的。”
还是肖科平闪身让出个空档,够他斜着身子插着,露出全脸。一群闪光灯冲这排大脑壳闪成一片。
富丽堂皇,鲜花满室,肖科平端着一杯盛着琥珀色酒液的酒杯站在窗前。她出神地凝视着窗外的夜空,手神经质地转玩着高脚杯底托。钱康从后面向她走来,两手搭在她肩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