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沿着铺红地毯的走廊往里走,穿过一间间厅堂。
她走进大厅,远远就看见钱康指手划脚地说着什么,十分突出地坐在一大群戴眼镜的男女记者之间。
足够两个成年人做爱的大圆台面上仅摆着两壶茶,几碟花生米和一排啤酒,菜还一样儿未上。
她的到来引起席面上一阵忙乱的互相介绍和狂递名片。钱康像献宝似地把她在每位记者面前炫耀了一番。
待她热闹完了,在钱康身边坐下后,才发现李缅宁正坐在她对面。他红着脸笑眯眯地瞅着她,显然已经空腹喝了不少酒,有些飘飘然,陶陶然,笑容带有几分无耻。
她凝视着他。“肖女士的长笛是在哪儿学的?”一个很帅的男记者问。
“一开始是跟一个教师学,后来到音乐学院进修过两年。”
肖科平轻轻咳嗽了两声,以手掩嘴,又继续视李缅宁。
“要说肖女士的笛儿,那吹得是真好,老话怎么说的?妖精悸魂,穿云裂帛。”李缅宁说着笑起来,“吹起来绝对勾人魂儿。”—个脸上不太干净的女记者问:得过什么奖么?”
“这我知道。”李缅宁不等肖科平回答便说:“每回都差那么一点。噢,有一回、七五年长笛独奏《万泉河边》得过三省一市中学毛泽东思想宣传队调演奖。是第一名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