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缅宁在边坐下,偏过头斜眼问:“你是哪厂的来着?”
“麻纺厂。”“噢,织麻袋的。”李缅宁仰头搜肠刮肚地想,“我好像认识一人也是你们厂的。”“叫什么名字?”“叫什么名字我忘了,好像姓刘,刘建力还是刘建设我记不精了。过去打过一段交道留了个印象。”
“刘建设?”韩丽婷也回忆。“哪个车间的?”
“好像是……你们那儿有粗纺车间吧?”
“有。”“那就是粗纺车间的。好像还是个头儿,车间主任什么的。”“粗纺车间没这人呀,我在那车间呆过。”
”那就不是粗纺车间的。你们那儿有混纺车间么?”
“没有。”“应该有啊。我记得那人不是粗纺车间的就是混纺车间的。”“你说那人是男的女的?”
“男的,长得有点阴阳人。”
“男的我们厂没姓刘的,只有个姓尤的。”
“那就是姓尤,反正我也记不清了。”“那也不对,姓的是个小伙子,才进厂没俩月,你说那人多大岁数了?”“跟我差不多大。”“那就不是,是不是工会那老牛呵?这人岁数倒跟你差不多大。个儿不高挺黑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