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视画画换成了外国的大街和金发碧眼的白。
“没有哇!”于德利叫,“这都国际新闻了。”
李东宝松了口气:“我就猜着没有。中央电视台。那是什么地方?党政府的喉舌,不是何必他们家私人的!噢,想报什么就报什么?屁大的事——谁关心呀!”
戈玲也来了兴致:“就是,何况这事也不怪咱他,姓何的纯粹是虚张声势。”李东宝斟满各人的酒杯,率先端起:“干,干了这杯!我也想开了,咱这事到哪儿都讲得出理,打官司也不,法院他得考虑咱这具体情况。”“你放心。”于德利喝了杯中酒,絮絮叨叨说:“咱这社会主义比资本不同在哪儿了,是人情味儿浓。法院怎么啦?法院里也是人。判刑还有民愤这一条呢?”
“回头我就去找律师,把咱这理儿说得透透的,凭什么不原谅咱们?罪犯还给出路呢。”
戈玲摇摇晃一把抓住东宝的手:“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出庭。咱们一个慷慨激昂,一个委屈万分……必要时我就泪如雨下。”“我也眼圈发红,神态坚强,声音发颤。”李东宝沉溺在想像之中。李大妈首先被儿子打动了:“大妈也不知道你们到底犯了什么事,有多大罪过,但就你刚才,这一席话,大妈不是法官听着心里都发酸。我就算够不能容人的了,那法官的肚量还能不如我?”“宰相肚里能撑船,法官肚里怎么也够骑几圈自行车的!”于德利断言。
十
就不《大众生活》紧锣密鼓来准备起诉,《人间指南》这边也周密布置,提前发动作者去法院找关系的当口,主编老陈处理完母亲的丧事回来了。
老陈上班那天的编辑部的,一帮人都很紧张,不知该如何对老陈汇报这桩倒霉事。瞒也瞒不过,李东宝打了,他出挺法院都不准许,非得法人代表老陈去应诉。可怜老陈五十多岁的人刚遭了丧母之痛,又稀哩糊涂地了被告。
老陈进门时,大家都用同情,揪心的目光注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