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和他们没有理讲。她说她丈夫在浙江省政府当科员,害病新死,她到桂林投奔
夫兄去的。她知道孙小姐有四个人同走,十分忻羡,自怨自怜说:“我是孤苦零
丁,路上只有一个用人陪了我,没有你福气!”她还表示愿意同走到衡阳,有个
照应。正讲得热闹,汽车停了打早尖,客人大半下车吃早点。那女人不下车,打
开提篮,强孙小姐吃她带的米粉糕,赵方二人怕寡妇分糕为难也下车散步去了。
顾尔谦瞧他们下去,掏出半支香烟大吸。李梅亭四顾少人,对那寡妇道:“你那
时候不应该讲你是寡妇单身旅行的,路上坏人多,车子里耳目众多,听了你的话
要起邪念的。”那寡妇向李梅亭眼珠一溜,嘴一扯道:“先生真是好人!”那女
人叫坐在她左边的二十多岁的男人道:“阿福,让这位先生坐。”这男人油头滑
面,像浸油的楷耙核,穿件青布大褂,跟女人并肩而坐,看不出是用人。现在他
给女人揭破身份,又要让位子,骨朵着嘴只好站起来。李先生假客套一下,便挨
挨擦擦地坐下。孙小姐看不入眼,也下车去。到大家回车,汽车上路,李先生在
咀嚼米糕,寡妇和阿福在吸香烟。鸿渐用英文对辛楣道:“你猜一猜,这香烟是
谁的?”辛楣笑道:“我什么不知道!这人是个撒谎精,他那两罐烟到现在还没
抽完,我真不相信。”鸿渐道:“他的烟味难闻,现在三张跟同时抽,真受不了
,得戴防毒口罩。请你抽一会烟斗罢,解解他的烟毒。”
到了南城,那寡妇主仆两人和他们五人住在一个旅馆里。依李梅亭的意思,
孙小姐与寡妇同室,阿福独睡一间。孙小姐口气里决不肯和那寡妇作伴,李梅亭
却再三示意,余钱无多,旅馆费可省则省。寡妇也没请李梅亭批准,就主仆俩开
了一个房间。大家看了奇怪,李梅亭尤其义愤填胸,背后咕了好一阵:“男女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