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总算也是公务机关人员,所以冒险行个方便,懂不懂?我一个钱不要你们的,
你们也清苦得很我不在乎这几个钱,懂不懂?可是我手下开车的、押车的弟史要
几个香烟钱,钱少了你们拿不出去,懂不懂?我并不要钱,你们行李不多罢?里
面没有上海带来的私货罢?哈哈,你们念书人有时候很贪小便宜的!”笑得两颊
肌肉把鼻孔牵得更大了。大家同声说不带私货,李梅亭指着自己的铁箱道:“这
是一件行李,楼上还有——”侯营长的眼睛忽然变成近视,努目注视了好一会才
似乎看清了,放机关枪似的说:“好家伙!这是谁的?里面什么东西?这不能带
——”忽然又近视了,睁眼望着刚下梯来的孙小姐——“这也是你们同走的?这
——这我也不能带。方才跟你讲不到几句话,我就给人叫走了,没交代清楚,女
人不带。要是女人可以带,我早带小王一二一,开步走了,哈哈。”孙小姐气得
嘤然作声,鸿渐等 侯营长进了对门,向他已消灭的阔背出声骂:“浑蛋!”辛
楣和顾先生孙小姐不要介意,“这种人嘴里没有好话。”孙小姐道:“都是我一
个人妨碍了你们搭车——”鸿渐道:“还有李先生这只八宝箱呢!李先生你——
”李梅亭向孙小姐道歉道:“我事情没办好,带累你受侮辱。”这样一说,鸿渐
倒没法损他了。
这事不成,李梅亭第一个说“侥幸”,还说:“失马安知非福。带枪杆的人
不讲理的,我们同走有孙小姐,一切该慎重。而且到韶关转湖南,冤枉路走得太
多,花的钱也不合算,方先生说话对了。”在鹰潭这几天里,李梅亭对鸿渐刮目
相看,特别殷勤,可是鸿渐愈嫌恶他,背后跟辛楣笑说:“为了打茶围那几块钱
,怕我挑眼,就帝样没志气。我做了他,宁可掏腰包的。”鸿渐晚上睡不着的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