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强追你回舱了,别着了凉——”鸿渐笑道:“真是好‘叔叔’!”辛楣乘孙小
姐没留意,狠狠地在鸿渐背上打一下道:“这位方先生最爱撒谎,把童话里的故
事来哄你。”
睡在床上,鸿渐觉得心里的痛直逼上来,急救地找话来说:“辛楣,你打得
我到这时候还痛!”
辛楣道:“你这人没良心!方才我旁观者看得清清楚楚,孙小姐——唉!这
女孩子刁滑得很我带她来,上了大当——孙小姐就像那条鲸鱼,张开了口,你这
糊涂虫就像送上门去的那条船。”
鸿渐笑得打滚道:“神经过敏!神经过敏!”真笑完了,继以假笑,好心里
的痛吓退。
“我相信我们讲的话,全给这女孩子听去了。都是你不好,嗓子提得那么高
——”
“你自己,我可没有。”
“你想,一个大学毕业生会那样天真幼稚么?‘方先生在哄我,是不是?’
”——辛楣逼尖喉咙,自信模仿得维妙维肖——“我才不上她当呢!只有你这傻
瓜!我告诉你,人不可以貌相。你注意到我跟她说你讲的全是童话么?假使我不
说这句话,她一定要问你借书看——”
“要借我也没有。”
“不是这么说。女人不肯花钱买书,大家都知道的。男人肯买糖、衣料、化
妆品,送给女人,而对于书只肯借给她,不买了送她,女人也不要他送。这是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