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人地样形状委琐不配穿制服的。日本人只是腿太短,不宜挂指挥刀。安南人鸠
形鹄面,皮焦齿黑,天生的鸦片鬼相,手里的警棍,更像一支鸦片枪。鸿渐这些
思想,安南巡仿佛全猜到,他拦住落后的凤仪那辆车子,报复地搜检个不了。他
把饼干匣子,肉松罐头全划破了,还偷偷伸手要了三块钱,终算铺盖袋保持完整
。鸿渐管着大小两个箱子,路上不便回头,到码头下车,找不见凤仪,倒发了好
一会的急。
鸿渐辛楣是同舱,孙小姐也碰见了,只找不着李顾两人。船开了还不见他们
踪迹,辛楣急得满头大汗,鸿渐孙小姐也帮着他慌。正在烦恼茶房跑来说,三等
舱有位客人要跟辛楣谈话,不能上头等舱来,只可以请辛楣下去。鸿渐跟辛楣去
一看,就是顾先生,手舞足蹈地叫他们下来。两人忙问:“李先生呢?”顾先生
道:“他和我同舱,在洗脸。李先生的朋友只买到三张大菜间,所以李先生和我
全让给你们,改坐房舱。”两人听了,很过意不去。顾先生道:“房舱也够舒服
了,我领两位去参观参观。”两人跟他进舱,满舱是行李,李先生在洗脚。辛楣
和鸿渐为舱位的事,向郑重道谢。顾先生插口道:“本来只有两张大菜间,李先
生再三恳求他那位朋友,总算弄到第三张。”辛楣道:“其实那两张,你们两位
老先生一人一张,我们年轻人应当苦一点。”李先生道:“大不了十二个钟点的
事,算不得什么。大菜间我也坐过,并不比房舱舒服多少。”
晚饭后,船有点晃。鸿渐和辛楣并坐在钉牢甲板上的长椅子上。鸿渐听风声
水声,望着海天一片昏黑,想起去年回国船上好多跟今夜仿佛一胎孪生的景色,
感慨无穷。辛楣抽着鸿渐送他的大烟,忽然说:“鸿渐,我有一个猜疑。可是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