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,新有过一次不幸的恋爱经验,可是他看破了教育,看破了政治,看破了一切
,哼!我也看破了你!为了一个黄毛丫头,就那么愤世嫉俗,真是小题大做!”
鸿渐把杯子一顿道:“你说谁?”
辛楣道,“我说唐晓芙,你的意中人,她不是黄毛丫头么?”
鸿渐气得脸都发白,说苏文纨是半老徐娘。
辛楣道:“她半老不半老,和我不相干,我总不像你那样袒护着唐晓芙,她
知道你这样作情未断,还会覆水重收——斜川,对不对?——真没有志气!要不
要我替你通个消息?”
鸿渐说不出话,站起来了,斜川拉他坐下去,说:“别吵!别吵!人家都在
看咱们了。我替你们难为情,反正你们是彼此彼此。鸿渐近来呢,是好像有点反
常,男子汉,大丈夫,为一个女子——”
鸿渐愤然走出咖啡馆,不去听他。回到家里,刚气鼓鼓地坐着,电话来了,
是斜川的声音:“何必生那么大的气?”鸿渐正待回答,那一头换辛楣在说话:
“哙,老方呀,我道歉可以,可是你不要假生气呀!今天你作主人,没付账就跑
,我们做客人的身上没带钱,扣在咖啡馆里等你来救命呢!S.O.S.快来!
晚上水酒一怀谢罪。”鸿渐忍不住笑道:“我就来了。”
十九日下午辛楣把李梅亭代习的船票交给鸿渐,说船公司改期到二十二日下
午六点半开船,大家六点正上船。在西洋古代,每逢有人失踪,大家说:“这人
不是死了,就是教书去了。”方鸿渐虽然不至于怕教书像怕死,可是觉得这次教
书是坏运气的一部分,连日无精打采,对于远行有说不出的畏缩,能延宕一天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