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,只等于果子或野味么?他们这样存心,若还让他们有求必遂,那么自己真算得
果子中的傻瓜,野味里的呆鸟了!因此上帝下个决心,不再允许他们的吁请。但是
,上帝是给他们罩上正直慈祥的头衔的,怎好借小事跟他们为难?只能静候机会,
等他们提出无理的要求时,给他们一个干脆的拒绝,稍泄胸中的闷气。妙在上帝是
长生不死的,随你多么长的时期,都熬得住等待。
一天,女人独来向上帝请安。她坐在他脚边,仰面看着他的脸,蓝液体的眼睛
,象两汪地中海的水,娇声说:“真宰啊!你心最好,能力最大,我真不知怎样来
感谢你!”
上帝用全力抵抗住她眼睛的闪电战术,猜疑地问:“你有什么要求?”
女人陪小心似的媚笑,这笑扩充到肩背腰腹,使她全身丰腴的曲线增添了波折
,说的话仿佛被笑从心底下泛上来的,每个字都载沉载浮在笑声里:“你真是全知
全晓的造物主哪!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,我真怕你。其实我没有什么要求;你待我
们太好了,一切都已满足。那个算不得要求。”
“‘那个’是什么呢?快说。”上帝不耐烦地说,同时心给希冀逗得跳着,想
也许是机会来了。
女人把后备着的娇态全部动员,扭着身子说:“伟大的天公啊!我最佩服你的
无所不能。你只无所容心的一举手,已够使我们赞美。我并不要新奇的东西,我只
奉恳你”——说时,她将脸贴住上帝漠无所感的腿,懒洋洋地向远远在山谷里的男
人做个手势——“我只奉恳你再造一个象他样子的人。不,不完全象他,比他坯子
细腻些,面貌长的英俊些。慈悲的主啊!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