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不断强化,紧箍咒每天念三遍。我们终于像巴甫洛夫条件反射的实验狗,听到这个词就胆
颤心惊。老协是我们的直接领导,他说,只有忍着听下去。要是别人,当场摔给他一个脸
子!
“只是班里谁算萝卜?谁算白菜?”我问。其实老协这个比喻并不精彩。在高原,萝卜
白菜都是极金贵的。
老协盯着我,不回答,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。
想来我这个当班长的,该算在萝卜堆里。其余人呢?我认为是萝卜的,老协没准认为她
是白菜,于是我说:“您看先把班上同志分成两组,再一对对掺起来,行吗?”
老协很满意我立竿见影的进步,大笔一挥,把我的班分解为两大阵营。他把游星归在白
菜堆里了。
会在女兵宿舍开。乍停了炉火,屋里凉得悸骨。女孩子们特有的冰清玉洁,窗户、碗柜
上悬垂的白色纱布,更增添了寒意。
游星把黑羊毛的皮大衣拉开盖在腿上。老协扫了一眼刚要说活,游星抢先道:“我有关
节炎。”
“大家都像你一样,还怎么打仗!”老协依旧批评。
“大家绝不会都像我一样,我就是我。”游星很骄傲地说。
我真为游星捏一把汗。她聪明、能干、技术好,就是嘴巴太锋利了。
是的。没有人敢和游星一样。大家都规规矩矩坐着,会议进展顺利。蒙在鼓里的众姐妹
不知道自己是萝卜还是白菜,按照老协私下的方案,一一结成对子。
我和芦花一对红。说实话,她不该算白菜。人很内秀,长得温顺甜美、性格安安静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