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跌倒在椅子上。
已是深夜。万籁静寂。一盏孤灯。满地糖纸,这都是我吃的吗?朱端阳一时有点想不
起。她蹲下身,将糖纸一张张扯起、抚平。
糖纸很漂亮。大红底色上印着金黄的双喜字。许许多多双喜字重叠在一起,喜庆得令人
触目惊心。莫非今天是徐一鸣结婚的正日子,上天在向她报警?
她惊讶地停下手。糖纸一片片飘落,孤独悲切的感情油然而生。
现在是什么时候,容得想这些事情?她把剩下的糖纸揉成一个巨大的彩球,抛进没有火
的炉子里。
她意识到自己的责任。在世间一切感情中,唯有责任,最能给人以力量。
老人得救了。他安稳地躺在床上,虽然还很虚弱,脸色却红润多了。
“谢谢你!女解放大军!你一定是菩萨派来的兵。前世修下过无边的善果。看在神的面
上,原谅我的冒犯。我以为共产党的女兵,也同他们那边一样,愚蠢地想教喻你们……”
“老人家,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了!您身上既然流着中国军人的血,我们就是一家人
了。”朱端阳沉着地应答着,严然是个老兵了。
第十七节
袁镇又一次约朱端阳谈话。
今非昔比了。朱端阳镇静地等待着。她相信自己无可指摘。就是有什么意外的变故,她
完全有能力应付。
“上级给了我们上军医大学的名额……”分明是一件好事,袁镇却很困窘。于是朱端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