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端阳惊异了。时时处处都那么有主张有见解的师傅,怎么在终生大事上这样糊涂!事
情出现了转机。她要修造起他们的幸福。想到这里,她重新拈起那张证明,很仔细地将它对
折几下,象要珍重地收藏起来、却突然猛地撕得粉碎、抛洒在地上。这是唯一能阻止这件事
的办法。
徐一鸣并不惊异,镇静地注视着女徒弟,好象那碎屑于自己无干。
朱端阳热切地期待着。徐一鸣该有所反应。她的思绪飞快地飘忽着:服役期满后,她就
可以在太阳底下公布自己的爱情……、、
徐一鸣缓缓地从贴身的衬衣袋里,又摸出一张纸。那是又一张一模一样的政治机关出具
的结婚证明。关山阻隘,路遥途远,为防路上丢失,准备结婚的军人们多有备份。
朱端阳抖抖嗦嗦地将备用证明又抢在手里。
“如果你撕了,我还可以去开。”徐一鸣冷淡的话语,最后打碎了她的希望。
“事情还来得及……”她几乎抑制不住心中的悲愤怨艾。
“不……来不及……”徐一鸣痛苦地咬住嘴唇。他那道理智的闸门就要崩溃。
“为什么,你这样无情?”朱端阳愤懑起来。“有什么能阻碍我们相爱?是那道冷酷的
军规吗?”
不!不单单是军规,军规是人制定的,人也可以摧毁它。徐一鸣面临着挣不脱的枷锁,
是他自己设下的。朱端阳还年青,理智的缰绳必须由徐一鸣把持,否则,就害了朱端阳。想
到这里,他决绝地制止住朱端阳:“我的事,用不着你来操心。你管好你自己吧!”
房门,重重地关上了。朱端阳,原谅我,军纪不可违。婚约不可违。纵然我不怕现代陈
世美这种恶名,你能否承受得了舆论的压力、组织的制裁?昆仑山上将留下你我的劣迹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