钳一样的手,把她推了个趔趄。
“我告诉你,他们那边的女人,是——军妓!”尤天雷的嘴角痛苦地抽搐着。
长久的寂静。听得见山顶的风声。
“你——胡一一说!”朱端阳发出裂帛一样的尖叫。
这非人的呼唤,将女孩子们统统叫了进来。
尤天雷看也不看她们,对着光秃秃的屋顶说:“这是朝圣老人刚告诉我的。他才从对面
过来,他们还抢走了他的头羊……”
女孩子们的黑发垂下来,垂下来,象是无边的黑纱,遮住了她们的脸。
第十节
卫生科长袁镇把小水桶粗的大号茶缸,炖在炉子上煮茶。按节令已是初夏,昆仑山上仍
需点焦炭取暖。开水温度低,沏不开茶,只有象熬中药似地煎,才能品出滋味。
朱端阳规规矩矩地坐在对面,象准备挨老师训话的女学生。
科长叫她来,要说些什么呢?
袁镇也在琢磨:这第一话,该怎么开始?
姑娘们长大了。你不能阻止自然规律发生作用。但在这个特殊的环境里,自然规律只能
服从于铁的纪律。把活泼泼的生命禁锢在军规之下,这需要权威,更需要自觉。人非草木,
孰能无情。围绕一个朱端阳,已经站出这么一融小伙子,谁知今后还会出几个安门栓、尤天
雷!该教育教育他们?可惜,一个卫生科长千里的职权有限。纵是请来了尚方宝剑,千里边
防线,难道要他象救火队员似的,一个个去谈话?再说,这是传之有据,查之无凭的事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