号,还是为这把号赞叹不已。它金光灿烂,仿佛是纯金打制的。这绝非一般擦拭可就。
“牙膏擦的。”他漫不经心地说,眼睛始终盯着郑伟良。
郑伟良不由得看了一眼他的牙。焦黄污垢,却极齐整。号兵是必须有一口好牙的,于
是,他当着众人修改了自己的命令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李铁。”
“你带队,爬那座山。”
老兵并不受宠若惊,待大家都动身了,才慢吞吞地往山脚走去。然而第一个到达山顶的
却是他。
山顶上风很大。一股股迅猛的山风,象轮番进攻的拳击手,又准又狠地朝人的口鼻砸
来。
“开始拔音。”不待号兵们喘过气来,郑伟良下达了第二道命令。
号兵们手握军号,迎风站成一排,各自深吸了一口气,从最低的“1”开始拔起,浑厚
凝重的号音,与灌进号碗的冷风较量着,终于迸出略带沉郁的声响。
“1”完了是“3”,“3”完了是“5”。号兵们用号,与大风展开了顽强地搏斗,
在音高的阶梯上艰难地跋涉着。每一音阶上最先停止的号兵,被淘汰下去。最后,剩下了包
括李铁在内的几个人。
“现在,你们每人吹三遍‘E团参谋长跑步前来’的号令。”郑伟良又命令道。
号音依次响了。连着三遍如此长程的号令,都咬亮高亢,难分伯仲。号兵们头上腾起了
水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