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他把手伸进斑马病号服宽大的衣兜,把一枚黑色的发箍掏了出来。
那是我的发箍,在他进来一分钟以前,我才卡到头发上的。我摸了摸自己发凉的脑门,
那里空空如也。
万一你要是被人抓住,你可千万……我叮咛他。
您就放心好了,我知道。要是被人抓住,哪怕是灌辣椒水,我也一定不会把您给供出
来……柏子信誓旦旦地说。
你错了。柏子。我很严肃地对他说。要是被人抓住,你在第一分钟就说出我的名字,说
是我命令你去的,这样就不会为难你了。为了我的病人和医生,我愿意承担任何重大的责
任。况且,这一切对我来说,马上就不算什么了。
柏子没有听懂我的话。
临出门的时候,他问我,可以知道您是怎么发现我的吗?
我说,在我的玻璃板上,留下了一个格外粗大的食指指纹。只有其它手指都失去功能的
时候,食指才会如此强健有力。在病房里符合这种情况的,就你一人。
柏子叹道,疏忽啊疏忽。多年来我是偷了就走,并不在乎留不留下痕迹。在圈子里吃窝
边草,痛失前蹄。
柏子走了。我拿起那个纸条,上面写的是孟妈家的地址。
头痛如绞。“七”把我的大脑腐蚀得千疮百孔。我坚信是她干的。她想掌握住所有戒毒
病人的资料,然后开设私人戒毒所,牟取暴利。也许还会和贩毒集团勾结起来,铺开一张毒
网。
我对着自己微笑了一下,光明一生,今天居然唆人偷盗,只是其它的正当手段都来不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