吧?
滕医生被这个说法吓了一跳,满是蒙蒙的油汗的脑门,立时白起来,说您的意思是有特
务看上了我的登记簿?
我笑起来说,传统的特务倒是没有这么雅。我看是自己内部的人。
滕医生说,谁?!
我说,谁会对这种充满了科学味道的东西感兴趣?只有医生,别有用心的医生。
滕医生说,那能是谁呢?抽屉里没有值钱的东西,我有一把专用的钥匙。平日就放在工
作服兜里,要是咱们自己人想算计我,机会有的是,趁我到食堂吃皈的时候,您知道咱们的
规定是医生不得穿着工作服到餐厅吃饭,那样会污染环境,要是找这个时间下手,几百把钥
匙也偷着配出来了……可我还是想不通,你想知道病人的资料,找我要就是了,我从来没打
算秘不传人,干吗要使这么下作的手段!滕大爷莫名其妙加义愤填膺,脸上混合出很天真的
神气。
我晚,您这本宝蓝色的簿子,作用大了。据此可以找到我们以往治过的所有病人的下
落。假如落到了毒贩子手里,来个送货上门,你知道那些人的操守质量,有多少人能抵得住
诱惑?正瞌睡着就有人送来了枕头。还有人化名来的,但登记的住址是真的,拿了这份材
料,上门敲诈勒索也有可能。谁想再次戒毒,他们就会把病人当成摇钱树,高价戒毒,牟取
暴利。要是让吸毒的人互相串通起来,后果难以设想……
滕医生大叫,院长,你不要说下去了!太可怕了,早知有这样严重的后果…除了正规的
病历,我一个字也不会留下来。这可怎么办?我倒不是为了自己怕什么,我是担心那些吸毒
的病人。若是这样一份材料被歹徒拿了去,他们不是雪上加霜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