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羽很在意地说,那我是一个例外了?
简方宁说,是的。想救你。
庄羽说,怎么又来了,救世主的口吻。
简方宁困惑地说,我不知道我们之间,还能有什么其它的关系?
庄羽挑战地盯着简方宁一字一顿地说,朋——友。
简方宁愣怔着,好像碰到疑难病例。要是在普通医院,医生当然是很乐意同病人作朋友
的。在这所特殊的医院里,还真没有哪个吸毒病人斗胆提出和戒毒医生作朋友。
庄羽不待她思考出比较周到的答案,乜斜着眼说,怎么样?吓回去了吧?我们还不如一
条动物实验的狗吗?
庄羽觉出自己的眼珠比平日要滑,她很生自己的气,自离家出走以后,她就和哭泣这种
软弱的感觉,彻底告别了。当然她有时也流泪,那都是因为烟瘾犯了,一种不由自主的反
应,和情感无关。她拼命斜着眼,靠眼球的转动,把多余出来的水份晾干,这一着很见效,
细心的简方宁沉浸在自己的难题里,没有注意到病人的微细变化。
我愿意和你作朋友。简方宁很坚定地说。
你以为我会感激涕零?庄羽气恼刚才自己的婆婆妈妈,气恼简方宁回答问题时的延宕,
格外凶恶地反问。
只是回答你的问题。简方宁心平气和。
她想起景天星教授给她的资料里提到,在所有的TC和NA里,工作人员、辅导员,都是
由原来的药物依赖者担当,由他们现身说法。为什么我们不可以试一试呢?这个工作现在就
应该做起来。庄羽也许可以算一个合适的入选。因为她是那样典型地不服管教和治疗,那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