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医生……不认识……女人喃喃地说。
范青稞说,你们一进病房,来问长问短的那个年青人就是蔡医生,咱们是病友。
女人说,想起来了,挺俊的小伙。说着又剧烈地咳起来。
范青稞半架半扶,想把女人送回病房。女人先是软软地倚在范青稞身上,一副听天由命
的样子,好像范青稞到天涯海角也跟着走。不想一看到15病室的牌子,突然像见了鬼似的
抖起来。我不进去……不去……她的颤抖渐渐猛烈,好像极端恐惧。还能到哪儿去呢?13
号病室里庄羽一家正等待处置,也不是说话的地方,范青稞想起了医院的活动室。对,就上
那儿去。
正是治疗时间,活动室里空无一人。一些散乱的杂志和录像带,堆在书架上,好像荒凉
的图书馆。冬日的阳光斜射进来,被窗框上钉着的铁栏杆,分割成迷惘的图案,很有韵味地
铺在长椅上。跌落到地上的光芒,因为水泥地的苍黑,使金色的阳光也混浊起来。
女人惊魂渐渐平静,叹说,要是孟妈管就好了。
范青稞说,这个孟妈,就是嘴甜手脚快,你们刚来,就认识了。
女人说,怎么是刚来?我们都在她的诊所里,住了好些日子了。
诊所?好些日子?”…范青稞这一惊非同小可,不由得对老女人格外和气起来。
孟妈那是个什么诊所啊?
范青稞用水杯给老女人倒了水,她很感激地喝了。
孟妈自己开的呀,楼里,像个住家,是她找着让我们住的,每天晚上给治病,白天就让
雇的小护士看着我们。态度是没的说,可就是治了这么长时间,掌柜的不但没见好,反倒越
来越重了。孟妈赶紧把我们收到医院里来。说是过了危险期,再到她的诊所去养。这个医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