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每九天为一变,三九之后,改用另一处方;百日之后,再变一方。百五十日后,便可确保
无虞了。
这样复杂的处方……简方宁自语道。
说起来复杂,其实也简单,所有的方子里,都有我爷爷找到的一味奇药,它就是罂粟的
天败。只不过量随着病程不同,时有增减。秦炳解释。
喔……简方宁若有所思。
爷爷的方子日臻圆熟之时,解放军已大军压境,爷爷急忙在国民党的《中央日报》上登
了一篇启事,说家有神方,可克鸦片,永不复发。爷爷听说共产党严禁鸦片,并不用什么复
杂方子,只是每日减少烟膏,10天之后,一律停卖。如果老弱病人戒断起来实在有困难,
可将时日宽限至15天。但一个月之后,无论何人,都必须完全戒除烟毒。
这就意味着爷爷半生的心血,红旗之下,再无用武之地。
爷爷不甘心,希望有人能赏识他的方剂。他想,那么多的有钱人,就是逃到海外,烟瘾
也会像索命无常一般,紧紧跟在他们屁股后面,他坚信自己的方子,是天下最好的戒毒方,
尤其适用于黄种人。爷爷甚至幻想,有人会出重金购买他的方子,这样他就有钱,带着我们
一家,出到海外。可是兵荒马乱的,没人注意到报上这块小小的自费广告。爷爷郁郁不得
志,只得重新看一些普通的病人,养家糊口。
后来解放了。一切果然如爷爷所预料的,不需要什么戒烟的方子,简直像秋风扫落叶一
般,所有的大烟鬼,都被强令戒了毒。大人小孩都唱《戒烟歌》:洋烟本是大毒品,敌人弄
来害人民,不让我翻身。劳苦人民受它骗,吸上一副大烟瘾,田地卖干净。大烟害处说不
尽,不戒大烟活不成,它和反动派不能分,全是大敌人,不戒大烟就是死,戒了大烟身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