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两室一厅。”那男子答。
这一回,沈建树再不能撒谎了,他嗫嚅着:“我们只一间,但也是独立单元。”
小姑娘听了这话,有些惋惜地说:“那我就不去你家了。一间屋请保姆,叫我住哪呢?”
“我们的走廊挺宽敞,放个单人床不成问题……”沈建树还想最后挽回。
“怎么能让人睡走廊里呢?我那个孩子的情况是这样的……”那个小伙子插进来。
小姑娘调过头,同她的新主顾交涉。
怎么办呢?可怜的费费!倒霉的费费!
三
沈建树只得加入热切等待的行列。
挂历上有一个用红笔圈起的日子,那是阿宁产假满了该上班的日期。像个负隅顽抗的土
围子,它前面只剩几个不多的黑色士兵在英勇抵抗。
“这些乡下人,把邮去的路费贪污了不算,连信也不回一封!”阿宁气愤地说。
一天天过去了,信还是没来。
来了一封电报:
“X日X次接小髻”
“髻”字是人工手写的。在一行电子计算机打出的拘谨字体中,显得大而懈怠。
这个字怎么能当名字呢?髻是女人头上挽的发鬏,看这名字,该不是个古色古香的农村
大嫂吧!也许,她有一头悠长的黑发?
对这位即将到来的亲戚保姆,阿宁只知道这些。北京站浩如烟海,惟一可依靠的,大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