胜你懂不懂?”
陶影连连点头。
作家受了鼓励,侃得越发来劲:“比如这开头吧,就改成:佛法无边,五龄孩童未进寺
门先长一寸;佛法有限,刚回到家就跟原先一样高了……当然后头这句对偶还不工稳,你再
考虑一下……”
陶影拼命心记,还是没能记全作家的话。不过她还是又修改了一遍,抄好挂号寄出去。
作家吃饭时来买小火烧。“您稍等。”陶影的脸镶在收饭票的小窗口,像一张拘谨的照
片。
作家想可能是今天的小火烧又烤糊了,为了酬谢点拨之功,给几个糊得轻的。
“给您。这几个特地多放了糖和芝麻。”陶影怯怯地说。这是一个白案上的烤活女工所
能表达的最大的谢意了。
其后,是漫长的等待。陶影每天都极其认真地看报纸,连报纸中缝作录相机的广告都不
放过。然后是听广播,她想那些声音甜美庄重的播音员,也许会在一个晴朗的早晨,一字不
差地把自己写的那封信念出来。最后是到收发室去看信,她想也许寺院管理部门会给她回一
封道歉信……
她设想了一百种可能,但一种可能都没有发生。日子像雪白的面粉,毫无变化地流泻过
去。小也外表已恢复正常,但陶影坚信那一幕绝没有消失。
终于,等到了一句问话:“哪里是陶影同志的家?”
“我知道。我带你们去。”小也兴高采烈地领着两位穿干部服的老者走进家门。“妈
妈,来客人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