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是他那双眼睛,桀骛不驯地盯视着前方,闪动着绿莹莹的光。
甘平惊惧地望着他。天哪!刚才若是他站在门镜中,就是说出甘家祖父以至曾祖的名
字,她也不会轻易开门的。
“你是——”伟白抢上一步,堵住了门口。
“我是张文呀!”那男子咧开嘴笑了,露出一口白得疹人的牙。
张文?张文是什么人?伟白看看甘平,甘平的反应比他还漠然。
没什么好说的了,伟白不客气地准备关门。
“您不认识我了?您是我姨妈呀!”张文急了,甩开伟白,直冲着甘平说道。
姨妈?谁是谁姨妈?我是他姨妈?甘平一下子懵子。然而姨妈这个遥远而陌生的称呼于
片刻之后突然化做一把锋利的冰镐,将岁月的冰河洞穿了。二十多年前的往事,活灵活现地
蹦跳出来。她与眼前这个凶恶的汉子,确实是沾着亲的!
“请进请进,你妈妈好吗?你们这是从哪儿来?到哪儿去?吃饭了吗?喝点姜茶冲剂
吧,这么大的雨,可别感冒了……”甘平热情地招呼着他们。
伟白被搞糊涂了:甘平只有兄弟,并无姐妹,也从未听她说过什么表姐堂妹的,从何而
来这么大的一个外甥!
张文有条不紊地回答着甘平的问话:他妈妈挺好的。姑娘叫大红。他俩刚从西北H市
来。刚下火车就遇到大雨,随身物品都放在行李寄存处了。打算在姨妈这儿小住几天,看望
一下姥姥姥爷,也就是甘平的父母,然后南下广州。
说话间,来客洗完了脸,大红越见其清秀,张文也比初见时顺眼多了。
伟白抱着两套衣服走过来:“快换上吧,省得着凉。衣服是我和你……姨妈的,不一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