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行。”没有,我穿的已是妈妈用旧衣改的,弟妹们还要拣我的剩。“旧鞋呢?”刚问完,
他不吱声了,看见我打着赤脚。
但是帐必须还。我要信守自己的诺言。于是,我从家里偷了一毛钱……
这些,难道都能讲给扣扣吗?他的眼睛,还不曾见过这世界上的丑恶与贫穷,但愿他永
远不要见到吧!
扣扣还是一个劲地缠他。张文把兜里的那颗黑弹球送给了他。
“像一根黑眉毛。”扣扣小小的手,托着那颗球,仔细端详着。
同一粒花心,从不同的角度去看,得到的印象并不一样。
已经很晚了,甘振远夫妇还没回来。张文给扣扣讲了一个又一个故事,扣扣还是听不够。
突然,从楼外传来一阵唰唰的响声,好像有人在拨动树叶。
“有贼吗?”张文警觉地站起身来。扣扣在嘴唇上竖起一个手指,示意他别出声。
唰唰之声越发清晰了。紧接着,传来陶器盖碰撞的闷哑声,然后是片刻的寂静。声音又
复响起,初起舒缓,瞬间急速起来,又渐渐细弱下去。
“告诉你,这就是那个秘密。”扣扣神色庄重地说。
“这是什么声音?”张文着实琢磨不出。
“是姥爷在尿尿呢!”
啊?!张文目瞪口呆。
扣扣笑话他的大惊小怪:“不尿尿,哪里来的肥料?菜能长得那么好吗?告诉你,姥爷
的尿罐就在丝瓜架后面,他每天晚上都去。这件事,就我一个人知道……”
张文瘫了。他的一切如意算盘,未曾谋面,就叫老头子这一泡尿给烧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