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,今天是我出门诊的日子,许多人是不远万里赶来就医的。在这个世界上,你可
以骗任何人,但不能骗病人。”
“教授,这等于说您不会骗任何人,我们每个人在他一生的某个时刻都会生病,都是病
人。”
“是的。但这并不包括你。”教授不耐烦地说。
丹岚夫人默默退去。教授只有对待病人的时候才和蔼可亲。
教授穿上雪白的工作服,因为他很瘦很高,下摆仅垂到膝盖上方,这使他显得有些滑稽
。其实完全可以定做得长一些,但教授说不必了。我的个子大约二十岁时就长成了这个样,
那正是我开始行医的日子。没有人会为一个普通医生定做工作服。在以后半个多世纪的漫长
岁月里,我已经习惯了它像一条超短裙,如果你们现在坚持要给我换一件长大褂,我会被它
绊倒的。
教授在走廊里被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拦住了。
“先生,我要看看你的病……”老太太确实够糊涂的了,说话也颠三倒四的,教授有什
么病需要她看!
“老婆婆,您要先去挂个号的。”紧跟着教授的屈侠说。
“号早就挂完了,小先生。老先生,我是大清早从老远的地方赶来的,我的儿子已经死
了,要不然他会陪我半夜里就来的……”老婆婆的拐棍杵倒了一个痰盂,污水流到她的脚面
上。
“屈侠,你去对挂号的人说,就说我是自愿地为这位老人加个号。要是那个呆板的机器
人又说出我的身体之类的话,你就绕开它那些可恶的程序,把病人直接带到我的诊室。”教